她的身子开始往山下滑去,范启泽徒劳地抓了一把,却只能无济于事地看着她慢慢地往下滑去,血液混杂着枯枝败叶一同往下滑动,和黄奕欣的身体一起,慢慢地在湿滑的泥土上往下落去,直到范启泽再也看不到它们为止。
范启泽张大了嘴巴,愣在那里,手依然还伸着,像是希望能抓住什么,事情就这样发生在自己面前,真实的像是重槌撞击心脏。
在树丛中有一条难以看到的金属线,范启泽擦擦眼睛,看到了一根吉他的第三弦,结实又锋利的钢弦绷在两棵树上,刚才听到的金属声大概就是这个突然弹起的声音。它可以像刀一样,轻易割掉人的脑袋。
这样一个细节在范启泽的脑袋中浮现,自己在车上弹吉他的时候,因为三弦不准,好像从导游那里拿过一根吉他弦,可他没有换上,而是随手调调,那根弦一直在自己身上。
他连忙摸摸口袋,发现那个小纸袋早就不在,而这个精巧的机关却用上了这根琴弦,范启泽想起了路上出现的布条,这好像在暗示是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一切都是在自己昏迷不醒的时候做出的,不光是黄奕欣的死,还有前面几个人!
山下有人在叫喊着,好像是搜寻他们的人来了,范启泽这时候已经慌张失措,要是被人发现,自己定是百口莫辩,于是一阵踢腾,站起身来,慌不择路的往山上跑去。
雪继续融化着,黄奕欣留下的血迹融在红土中,山岭依然静寂,没人回应下面的人群。
在无头苍蝇一般奔跑半日,范启泽已经跌倒无数次,几乎成了泥人,身上混杂着黄奕欣或者自己的血水,如同野人一样在山岭里面无目的地窜着,饱受寒冻和饥饿之苦,但是他的脑子依然回放着黄奕欣从那里滑下去的情景,还有那根要命的吉他弦,这些事情让如同惊弓之鸟,被一点小声音吓得攀上爬下。
最终他体力不支地倒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