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他们四人漫漫地走在空地上,乱了队形,这时,平头唱起歌来了。歌声在空旷的野地里传了很远,米尼打了一个哆嗦,然後就平静了下来。平头很熟练地在新楼之间穿行,走上了一道黑暗的水泥砌的楼梯,楼道的墙上有一面镂空的窗洞,用瓦搭成美丽的窗棂,月光透了进来,照亮他们的面孔,花影在他们四人的脸上移动。他们一直上到顶楼,平头打开了一扇门,又拉亮了灯。这是一套两间的新工房,墙壁还未装修,粗糙的地坪上留有石灰白色的斑迹。两个房间各有一张床,还有桌子和椅子,一些简单的家什。厨房的煤气灶上,有一个水壶,还有几副脏的碗筷。他们四人先在朝南的一间里坐着,两个男的抽烟,女的则嗑瓜子。米尼问这是谁的房子,平头说这是他一个朋友的,分配了房子,暂时还没有人住,空关着,有时就借来用用。米尼揭开花布窗朝外看看,对面的几幢楼里,亮着几个视窗,楼顶上竖着几架电视天线,衬在深蓝的天幕前。她想她怎么到这地方来了?後来,平头对女孩说:去烧一铫开水。女孩去了之後,又回来要火柴,拿了火柴出去之後就没再回来。他们三人又坐了一会儿,平头站起身说,要去一趟厕所,推开房门走了。房间里就剩下阿康和米尼了。这时候,米尼正说一件事情说到一半,就继续说着,说完之後就沈默了下来。沈默了一会儿,米尼说:这两人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阿康不作声,却笑了一下。两人又坐了一会儿,米尼就站起来说,我去找他们。厨房里并没有他们的人影,煤气灶上烧了一铫水,已经响了;厕所里也没有人;而另一个房间的门却关着,黑着灯。她推了推门,没推动,门从里面插上了。米尼顿时明白了,不由地怒火冲天,她敲着门,叫道:平头,平头,你出来!里面没有一点声音。她急了,就用脚踢门,接着叫:平头,平头,你还不出来吗?门里静静的,似乎并没有人在。米尼深深地觉着受了欺负,她想:什么烧水,什么上厕所,原来都是骗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