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座,称她“阿婆”,坚执不就座,待有人称其“小姐”,则欢天喜地坐下。等等。就要是这一类的,你可说是荒唐,荒唐就荒唐,可是带劲呀!勃勃然的,出些小洋相,又无碍于你我。是不登大雅之堂,可本来就是“大世界”那样的人多又杂的戏院子,小舞台上的戏。说喜剧也许太过郑重,那么就是俗话说的:滑稽戏。
配乐可以不拘泥,哪个时代的流行曲都可以,只要是流行,人人会唱,尤其是那类雅一点的,甚至悲一点的。比如“梁祝”的“小别重逢梁山伯”,比如“问紫鹃,妹妹的花锄今何在”,比如“毛主席呀毛主席,你在我的心中,我的心中”,重点是在后边半句,是小流氓在街头对了过路的阿妹唱的,还有,一张旧船票能否搭上当班的客轮之类。滑稽的人生里,也是含有世事的苍茫,但决不因此而凄凉下来,而是热心热肺热肚肠。
总之,我就喜欢上海的谐谑成份,所以,要我来想象上海,就是把这些单挑出来,放大,突出,拼接,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