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没有给我留下任何经验,却已经使我疲劳而想家,兴致是到了极低点。我就像是仅为了不辜负黄先生的好心邀请,才留下的。
黄先生实在是一个很倒霉的先生,自他开始出版中国女作家丛书,赔了本不说,第一位邀请的女作家招呼不打一个拔腿就跑了,而第二个的我,则是不领人情且难伺候。他将我从机场领出来的时候,那神情好比是携了一样易碎品,一不小心就要碰个粉碎的,那一刻里他一定是后悔极了。汽车到波恩已是深夜十二点,他生怕我在波恩无聊,连夜安排了我第二日的旅行,随一位名叫袁小平的女学生回家,她家在一个美丽的城市,叫作维思巴登。第二日,我穿了一条牛仔裤,背了一个简单的行囊,拿着一份黄先生送我的搜寻已久的联邦地图,上了火车。火车沿了莱因河行驶,那是一条罗曼蒂克的路线,可我的兴致依然很低,想家,还想与代表团一起的快活的日子。这一种想念像一桩缓解不了的心事,始终的,永远的梗在了我的心里。在我以后的旅行中,我一直怀了这一桩心事,因此,我再不可能彻底的快乐起来,而以后的旅行,意义也全不在于「快乐」这两个字了。
到维思巴登的第三日,袁小平带了我去海德堡,为了一场露天广场的贝多芬音乐会。
我好比是第一次到海德堡似的第二次到了海德堡。第一次到海德堡,是我们从斯图加特往波恩附近一个名叫「磨房」的地方所路经的。是一个雨天,我们冒着雨去了王宫,后来雨停了,我们不冒雨地逛了老城。随了我们的司机和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