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地看着摆在他面前的土碗,黄黄的,低下一圈是黑色的。
可不像是他之前喂狗的碗吗?
那条狗跟了他三年,后来因为偷吃了他过冬的腊肉,被他活活打死了。
头两棍子的时候,那狗吐血了,没有死透。
他下了台阶的时候,看到那狗颤颤巍巍地起来,心里气不过,回去有用力地给了两棍子,结果那狗当场就咽气了。
然后他静了一会,剥皮,煮狗肉,吃狗肉……
陈地忽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可又觉得混沌得很。
他看着他媳妇,眼泪落了下来。
叮嘱道:“把两个孩子照顾好,要饭也别回去!”
“求族老,求里正,留在村里。”
陈地的媳妇知道陈地说的别回去是什么意思,她忍不住嚎啕大哭,哀哀欲绝。
“求他们有什么用,我是去求了两个孩子的青云叔,人家好歹还给我和孩子一碗吃的。”
“陈地,你自己做的孽,你自己背。”
“以后我和孩子们好好过,他们没你这样的爹。”
陈地的媳妇第一次这么大声的说话,可陈地却觉得这声音来得太迟了。
他仰着头,忽然有些疑惑地喃喃自语道:“陈青云这么不来看我砍头呢?”
孩子不来,是因为孩子还小,见不得这样血腥的事情!
可陈青云怎么不来呢?
陈地的媳妇闻言,眸光从胆怯到冷戾,嘲讽道:“横竖要死的人了,看了也是脏眼睛!”
“陈地,没有人会惦着你的,我不会,小亮和星儿也不会!”
陈地的媳妇说完,捂着脸,哭着跑了。
围观的人只当她是伤心的,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伤心,一点都不伤心!
陈地恍惚地想着,原来是他自己魔怔了,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