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内心的激动和感激之情反而淡了许多,只觉得有点怪别扭的,只好没头没脑地说:
我年轻不懂事,又缺乏机关工作经验,以后还希望张县长多多帮助和指导。
没的说没的说,谁叫你我这么投缘呢。当然,我这话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表达一种心情。说到底我们都是党的人。**他老人家教导我们,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你还年轻,起码比我小四五岁,我看过档案的,人大三岁就可以道古了。现在是改革开放,刚刚开了三中全会,经济建设为中心,这话对吧?机关嘛,说到底还是人,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准是谁的人,谁和谁如何如何,无聊之至,但这就是现实,人人都是现实的奴隶。今后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常通通气,这鹂你的成长肯定会有好处的,你毕竟对这儿很不熟悉,这里的关蔡田真是……反正一下也说不清,以后我们再聊吧。
说着说着,张谦之又拿起笔来,似乎准备重新批阅文件了。
狄小毛于是站起来,准备告退。
张谦之忽然又放下笔,似乎不经意地瞥他一眼:
你最近见杨书记没有?
杨……哪个杨书记?他被张谦之东一头西一头的话弄得头晕脑胀,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就是地委杨书记,杨旭书记。
没有,他低下了头。
杨书记重点联系咱们县的工作,经常回咱们县里来的。
我不知道……我就见过杨书记一面,就是在乡里那一回。
狄小毛说得低而且慢,又想起了当时那个毛手毛脚的窘迫样子。
噢……好好好,以后会有接触机会的。张谦之忽然开心地笑起来,似乎突然之间醒悟了什么似的。然后又热情地和他握手,一直把他送到了楼道里。
对于张谦之顷刻之间的情绪变化,他当时总有点莫明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