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
筱云坐下来,极细心地擦着手:怎么,想不到吧?
我想,你是找不到的。
人鼻子下面长一张嘴,难道你不知道?
坐的什么车?
县委派的车,司机不想上来。
就这样一问一答,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乏味得不能再乏味,两人的脸色都极其平静,似乎都进入了无欲无念的佛家境界。多少年已经过去,曾经有过太多的悲喜交加,如今似乎再也激不起一丝涟漪了……很快,两位老人又都沉默下来,只彼此对视着,仿佛两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太阳已升至中天,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灿烂的阳光把整个院子照得一片光明。许是没有污染的缘故,多少年他们龟缩在城市的阁楼里,从来都没见过如此灿烂如此夺目的阳光,灿烂得让人晕让人陶醉。两人不由自主都站起来,慢慢地走到院子里,又默默伫立了许久。
筱云终于说话了:“知道吗,你那个秘书胡玉山,前几天刚当了人事厅长。”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我早说过,那小子是块搞政治的料,今后一定还会上升的。”
“米良田好像也退位了,把公司大权交给了他儿子。”
“是吗?他早该退了,七老八十的,还攥着不放。人人都这样上去就要下来,拿住就要放开,自然之理……还是说点有意思的吧。”
狄小毛望着对面山岗上那两棵大榆树,极其平静地说,又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
筱云却对他这个不死不活的样子感到厌倦,忍不住反问道:怎么这样消沉,难道说你已经对什么都失去信心了吗?
信心?狄小毛重复着这两个字,忍不住露出淡淡的笑容:没有,从来没有消沉过,现在嘛只有信心更足,只不过我对信心有了新的看法。
什么看法?筱云依旧穷追不舍。
这是很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