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的脚下一绊,同样摔倒。
张二狗的前面是孙瞎子,二狗被大癞子绊倒,赶去抓孙瞎子的衣服,打算保持平衡。
还不错,真把孙瞎子的衣服抓住了,二狗啥也顾不得了,仿佛溺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两只手在孙瞎子的上扯扯,将老孙的子都扯掉了。
孙瞎子是瞎子,眼神本来就不好使,子一掉,同样绊倒,扑在了王庆祥的上。
王庆祥也被扑倒了,就这样,四个人就像四个皮球,从山上滚了下去。
王庆祥的在滚下去的时候,完全失了方向,本看不清楚那儿是哪儿。
再加上四周雾重重,只是觉得跟杂草在摩,跟山石在摩,跟那些酸枣树在摩。
长长的蒺藜划得衣服嗤嗤拉拉响,衣服瞬间被扯的七零八落,尖利的蒺藜在上,针扎一样地痛,石头划在手臂跟两上,也撕心裂肺痛。
而且他们都感到天旋地转,乾坤移位,只知是向着下面滚,究竟要滚多远,多久,啥时候是个头,都不知。
他们一起发出了撕裂长空的嚎,那嚎声恐怖无比,在山谷里传出去老远老远。
王庆祥在最下面,手里仍然不肯丢弃孙瞎子的盲杖。
因为他知,一旦自己撒手,孙瞎子就完了,不知会滚到哪儿去。
孙瞎子是瞎子,跟他分开,想找到出路是不可能的。
他不能丢下他不管。
王庆祥的上面是孙瞎子,孙瞎子同样死死抓着盲杖,本不敢撒手。
这老家伙同样得很,知丢弃盲杖,离开王庆祥就是死路一条。
孙瞎子的上面是张二狗,这时候的张二狗仍旧死死拉着孙瞎子的子,老孙的子早被他扯掉了,白白的沟子都显出来,特别显眼。
张二狗一边向下,心里一边默念,孙瞎子,你可千万别放。你要是放把老子熏晕了,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