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祈允嘴角微微一扬,眼顿时掠过一道难以琢磨的神色。
博野知县都在堂下观审,繆小虎自然知道堂之人来头不小,况且樊予早声明:他与仲逸是受朝廷指派,特来重新审理此案。
依照常理,但凡有冤之人,面对更高的衙门、更高的坐堂之人,本应拼命说出实情,为自己博得最后一丝希望才对。
那怕是一根救命稻草,也要拼命抓住,可繆小虎明知朝廷有人为他翻案,却为何连一句申辩之言都没有?
更令人怪的是:初入大牢时,繆小虎死不承认,连连喊冤,为何今日却一反常态,全部认下罪名呢?
此举,既不符合常理。
掌管刑狱多年,樊予自知不到水落石出之前,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即便心疑虑重重,但表面,依然要坦然自若。
淡定,是坐堂之人必备之‘功夫’。
樊予只是微微皱眉,而后侧脸向仲逸附耳道:“贤弟,我看这里边必定有事儿,还是不小的事儿,你看,接下来,当如何?”。
仲逸脑快速旋转,刻意压低声音道:“樊兄莫要担心,你这样问……”。
咳咳,樊予再次拍的一声惊堂木。
“繆小虎,条条律法在,朝廷威严在,公堂之,不可造次”。
樊予厉声喝道:“既是你杀的繆大柱与繆杨氏二人,那你说说,你是如何杀的他们二人?又为何要杀他们?从实招来”。
“小民与繆大柱家相邻而居,繆大柱之妻繆杨氏颇有几分姿色,平日里,又喜欢卖弄风情,小民至今单身未婚,对那妇人动了心。起初繆杨氏不同意,后来我们二人眉来眼去,所谓日久生情,勾搭在一起”。
繆小虎如同背书一般:‘那日我刚入的繆杨氏卧屋没多久,却听到门外传来繆大柱的声音,躲闪不及,被抓个正着。怕事情败露,这才杀了他们夫妇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