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帝微微皱眉,似乎一时想不起来。
“启禀圣,是樊予,之前蠡县的知县”,一旁侍候的太监插嘴道。
“对对对,是此人,之前在蠡县时,你曾做过他的幕僚”,嘉靖帝笑道:“莫非?你是想请教于他?”。
铁定无疑,铁定无疑:嘉靖帝定是派人调查过自己。
仲逸心一阵颤动,不过此时他已无心考虑自己的过去,另外一个问题,似乎更重要。
自己一个小小的翰林院庶吉士,为何劳烦天子派人调查?
因当年济南知府变换户册?因凌云山后跟师父姓“仲”?
显然,这两件事,还不是被调查的理由。
至于捐纳之事,虽有袁炜曾关照过,但毕竟此举是朝廷所办,自己凭的真才实学,并无不妥之处。
仲逸:表面静如水,心暗流涌。
还是那句话:与天子对话,若他不说,问了又如何?
“回陛下,微臣确实与樊予有些私交,只是平日里相聚相见之时,很少提及衙门差事。过去不曾想到向他讨教律法、情义之说,是微臣之过”,仲逸一如既往道:“微臣日后定夺向他讨教,以求长进”。
“讨教?讨教什么?是樊予向你讨教的多吧?”,嘉靖帝依旧面如平静:“说来说去,无非还是动动嘴皮子,顶多再摇摇笔杆子”。
“如今你在翰林院,本是一个多说少做的差事,腹再多高论,无非也是说说而已。若想真正了解民间之苦、律法之难,还是要到地方走走,到时不会夸夸其谈了。
如若不然,三皇五帝、千秋万代,张张嘴可评其一生,还能将其功与过,说的头头是道”。
嘉靖帝感叹:“天下之事,谈说易、行之难。所谓:说一千道一万,不如动手做一做。功过是非,功难记,过难忘。可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此言?说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