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档口,黄侍郎便亲自来了这蠡县城。
重新核验一遍当初的供词,果然香雪等人皆矢口否认,樊予脸一阵青来一阵白:对他无法交差,对下民怨四起,苦心积攒的名望便轰然倒塌。
好在最后黄侍郎命人传唤邹荫与知府衙门的那名管事。
一向见多识广的邹荫知道此事躲是躲不过去了,只得乖乖的认命,如实将全部事发经过一五一十的招来,与樊予当初审案时的供述一模一样。
这时,樊予心总算是舒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这真凶是抓住了,也主动招供了。香雪等人若能无罪释放,他也总算是没有做个糊涂知县。
邹荫退出去后,便是保定知府衙门的管事接受讯问,得知他的身份后,黄侍郎与按察使私语几声,而后便一本正经继续审案。
坐在一旁的保定知府面无表情,仿若此事、此人与他毫不相干,等所有人员全部过完堂后,他才起身向堂的两位三品大员作揖施礼,片刻之后三人进了后堂,只留下樊予带着众人在一旁发呆。
真正仿若局外之人的仲逸一直没有言语,不过他心所想之事早已不在邹家命案之,从进屋至今他一直盯着那个专司记录的刑部主事。
按照田二叔所说,他的爷爷,也是陆本佑当初是刑部的六品主事,在刑部或许不是什么风云人物,但品阶却樊予这个七品知县还要高。
原本仲姝在陆家庄归来后,仲逸便思量着找机会尽快去趟京城,而他去京城首先要找的当然是刑部。
如今刑部的一个三品侍郎、一个六品主事来到了蠡县,那岂不是刚好?
至少可以向他们打听点什么……
看这个三品侍郎年纪应不会超过五旬,六品主事也顶多是四旬的年纪,那么十九年前的事他们自然能有所耳闻。
当然,这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前提:在十九年前他们在何处当值?居何几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