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所不知,皑皑洲近十年流传最广的那些山上艳本,十之四五,都出自谢缘之手,想打他的女修,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陈平安与年轻人抱拳还礼,其实很想将这个“皑皑洲姜尚真”一拳撂倒。
谢缘直腰起身后,突然伸出手,大概是想要一把抓住陈平安的袖子,只是没能得逞,年轻公子哥悻悻然道:“想要沾一沾仙气,好下笔如有神。”
陈平安笑着提醒道:“谢公子,有些书别外传。”
谢缘看了眼年轻隐官身边的酡颜夫人,点点头,都是男人,心领神会。
双方分道,谢缘要去拜访下榻鹦鹉洲这边的一位世交前辈。
昵称瑞凤儿的少女花神,满脸雀跃,御风赶来鹦鹉洲,与那年轻隐官施了个万福,由衷道了一声谢,说那张夫子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陈平安笑着点头,邀请这位花神以后去落魄山做客。
其实家乡小镇,刘羡阳祖宅门口那边,有条小水渠路过,石缝间就半悬空生长有一株凤仙花,而且花开五色,早年家乡许多半大姑娘,好像都喜欢摘花捣碎,将她们的指甲染成鲜红色,陈平安当时也没觉得就好看了。刘羡阳曾经一直念叨这花儿,长在他家门口,老人们是有说头的,有关风水。结果后来就被眼馋的小鼻涕虫拎着小锄头摸上门,被大半夜偷挖走了。天亮后,刘羡阳蹲在门口傻眼了半天,骂骂咧咧,等到当晚,将那凤仙花偷偷种在别处的小鼻涕虫,就被人一路扯着耳朵,又给还了回去,对蒙在鼓里的刘羡阳来说,门口那棵凤仙花就好像自己长了脚,离家出走一趟又回了家。失而复得,刘羡阳反正很开心,说这花儿,果然奇怪,当时陈平安点头,小鼻涕虫翻白眼做鬼脸。
其实等到后来刘羡阳和陈平安各自求学、远游返乡,都成了山上人,就知道那棵当年看着漂亮的凤仙花,其实就只是寻常。
酡颜夫人跟陈平安告辞离去,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