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我走啦。”
此时此刻。
陈平安骤然间一夹马腹,加速向前,出了泥泞不堪的官道,绕路去往一座小山丘。
驱马上丘垅,高低路不平。
陈平安勒缰停马于丘垅之顶。
曾掖想要拍马跟上,却被马笃宜拦阻下来。
陈平安茫然四顾。
腰间有养剑葫和刀剑错,还可以纵马江湖风雪中。
其实呢。
孑然一身,无所依倚。
马笃宜和曾掖在丘垅脚下停马许久,迟迟看不到陈平安拨转马头的迹象。
先前拦阻曾掖上去的马笃宜有些着急,反而是曾掖依旧耐着性子,不急不躁。
马笃宜最见不得曾掖这种“傻人有傻福”和“身在福中不知福”,气笑道:“你个没心没肺的,吃饱喝足就万事不愁。”
曾掖只是个胆小嘴笨的木讷少年,就没敢还嘴,而且关键是他自己都没觉得马姑娘说错了。
马笃宜正要说话间。
陈平安骑马下坡,落在马笃宜和曾掖眼中,好像这位陈先生的神色不太一样了。
不再心事重重,反而阴霾散尽,还有些高兴?
马笃宜和曾掖面面相觑。
陈平安摘下养剑葫喝了口酒,微笑道:“继续赶路。”
————
三骑一路蜿蜒北上。
路途积雪深重,化雪极慢,山山水水,几乎不见半点绿意,不过终于有了些和煦日头。
这一路曾掖见闻颇多,见到了传说中的大骊边关斥候,弓刀旧甲,一位位骑卒脸上既没有骄横神色,身上也无半点杀气腾腾,如冰下河水,缓缓无声。大骊斥候只是稍稍打量了他们三人,就呼啸而过,让胆子提到嗓子眼的高大少年,等到那队斥候远去数十步外,才敢正常呼吸。
还见到了成群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