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体不值当……”
猛然记起那阮邛是这方天地的主人,身在辖境之内,如皇帝坐了龙椅,那就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因此拥有诸多无法想象的道法神通,青衣小童赶紧摔了自己一耳光,“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圣人老爷打瞌睡,啥都没听到,听到了也莫要怪罪啊……”
青衣小童又问道:“可这送不送瓶子给阮秀,跟阮圣人喜不喜欢老爷有啥关系?”
陈平安随口解释道:“我要送瓶子,肯定一股脑都送出去,到时候阮姑娘揣着这么一大堆瓶瓶罐罐回家,多半会被阮师傅发现,我就会更加惹人厌,指不定还会被他误以为居心不良,而且万一阮姑娘和她爹有了争执,终归不太好。”
粉裙女童恍然点头道:“老爷想得真周到。”
青衣小童满脸震惊,“老爷,啥叫误以为居心不良,你对那阮秀,不是明摆着居心叵测吗?”
“瞎扯什么!”
陈平安一巴掌拍在青衣小童后脑勺上,拍得他一个踉跄跨出门槛,青衣小童顺势跑到院子里,站在院门口那边,转身嬉皮笑脸道:“老爷可别杀人灭口,我保证守口如瓶,比李宝瓶还瓶,比绕梁瓶还瓶!”
陈平安伸手扶住额头,觉得没脸见人。
粉裙女童望向院门外的泥瓶巷,再一次觉得自己大开眼界。第一次是感受到龙泉郡的充沛灵气,第二次是亲眼见识到那座落魄山潜在的山岳之资,第三次是看到俊美非凡的魏檗,第四次是走入那栋能够凝聚山水气运的漂亮竹楼。
现在是第五次,落在粉裙女童的眼帘之中,是一位神采飘逸的读书人,站在光线阴暗的小巷之中,此时此景,宛如朝阳初升。
那个青衫男人笑眯眯问道:“我家宝瓶怎么了?”
青衣小童骤然身体紧绷,僵硬转头,看到年轻男人后,左右张望,再无别人,满腹狐疑,眼前这个士子书生,观其气象,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