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瀺漠然道:“动身。”
老侍郎哈哈笑道:“我这副老身子骨,之前偶染风寒,实在是经不起风吹日晒喽,与崔公子同坐一车好了,刚好向崔公子讨教崖刻一事。你们两个,在后边跟着,若是不愿步行出城,乘不乘坐马车随你们自己。”
两辆马车驶出行云流水巷,前边马车车厢内,崔瀺和老侍郎相对而坐,气氛沉重。
表面身份是黄庭国侍郎的老人抱拳道:“这趟老朽不请自来,希望国师大人恕罪。”
眉心一点朱砂的白衣少年,双指摩挲着腰间玉佩,很不客气地凝视着老人,言语更是冒犯,“是你家那条小杂种唆使你来一探究竟的?想要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能耐打杀你们父子?”
曾经在那一晚,醉酒泛舟去往星河的老人,并不动怒,神色和蔼道:“国师大人,我那幼子本事不大,小心思却不少,这次委实是又怕又喜,没了定力,才通知于我,希望我帮着他出谋划策,应该如何配合国师和大骊,这如何能算试探?国师大人误会了,也高看了我这幼子。”
崔瀺摇头道:“我行事从不管你们怎么想,我只管看你们如何做,以及最后的结果,所以既然那个小杂种坏了我的规矩在先,我自有教训他的手段在后,你这个当爹的老爬虫,若是不服气,打算撕毁盟约,不去当那个披云山新书院的山主,这一切,我们不妨慢慢算计,只看谁道高一尺谁魔高一丈了。”
老蛟化身的老侍郎脸色阴沉,“国师大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我家幼子如此行事,便是有些许过界,可对手握大权的国师而言,难道不是大局为重吗?难道我这点面子都没有,不值得国师网开一面,通融通融?”
“你们这些将尔虞我诈当做茶余便饭的家伙,可能会觉得这种试探,才是正常的,我以前也是如此,但是现在情况不太一样。”崔瀺眯起眼睛,“我家先生,刚刚教会我一个道理,有些时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