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槐蹦跳起身,掏出那本《断水大崖》,摊开之后,脚步飞快,朝着那条青冥鱼就是猛然合上,书页之间隐约传来细微的哀鸣之声。
阿良揉了揉额头,“剩下那头毛驴,谁要?”
李槐立即举起手,“我我我,能卖了换钱不?或者饿惨了,能不能杀了炖肉?”
阿良不想说话。
李槐突然放低嗓音,怯生生问道:“阿良,你该不会是要死了,在跟咱们交代遗言吧?”
阿良白眼道:“滚你娘的,有多远滚多远。”
李槐叹了口气,重新坐在陈平安身边,“我娘亲和爹,还有我姐,如今离这里已经够远了。”
只是孩子后边那句话,有些伤感,“所以阿良,你别走好不好?以后我不骂你就是了。”
阿良欲言又止,没有说什么,摘下银白色的酒葫芦,抛给李宝瓶,“接住喽,这只小葫芦,是世间最好的养剑葫之一,寻常养剑葫根本无法媲美。”
阿良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无事一身轻啊。”
他低头看了眼绿色竹刀,抬起头,笑问道:“小宝瓶,能不能跟你借用一下那把狭刀祥符?”
李槐灵光一现,“阿良?是不是要干架?我帮你……”
阿良投去怀疑和询问的视线。
孩子干笑道:“帮你摇旗呐喊!”
李宝瓶车轱辘似的飞奔,很快就一个来回,双手把狭刀递给阿良。
阿良悬佩好那柄名为祥符的名刀。
不知何时,陈平安,李宝瓶,李槐,林守一,四人并排站在斗笠汉子的对面。
斗笠汉子伸出两根手指,捻住斗笠边沿,大笑道:“以前跟你们说我阿良有多强,剑术有多高,你们总是不信,还喜欢嫌弃我吹牛。你们啊,真是太年少无知了,我是怕吓到你们,还故意挑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情,比如什么出剑快到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