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汾河神祠,门口仅剩一只石狮子,脖颈之上,有一连串细微坑洼,好似珠子烙印。
此地竟然是供奉那位纯阳道人的祠庙旧址,倒是一桩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陆沉叹了口气,“纯阳道友啊纯阳道友,原来当年在白玉京,咱俩是同为家乡人,同逢异乡处呢。如今你久不在浩然家乡,好不容易有座祠庙,不料竟然沦落至此。也好,就当贫道今儿略尽绵薄之力,为你祠庙增添一点香火气。”
只是不知这吕喦,如今身在何处,青冥天下那边也很久没有吕喦的音讯了。
陆沉从袖中摸出一张黄玺材质的符箓,嘴中默念着“天灵灵地灵灵,神仙显灵我就行”,后退数步,单手作气沉丹田姿态,轻喝一声,健步如飞往前跑去,一个脚尖点地,高高跃起,结果刚好只能踩在墙头之上,几次摇晃都没能站稳身形,一个后仰,重新落在街上,亏得当下这条街上冷清无人,瞧不见这一幕滑稽场景。
只见那手持一张黄色符箓的年轻道士,又尝试了两次,终于一屁股蹲在墙头上,起身后沿着墙头一路猫腰,蹑手蹑脚而走,翻越一处屋脊,伸长脖子,见着了一场凶险万分的厮杀,几位看似师出同门的野修,各展神通,正在缠斗一位脸色惨白的红裙妇人,依稀可见她脖颈系有一截绳子,约莫是个吊死鬼了,娇叱不已,黑烟滚滚,又被那帮前来斩妖除魔的神仙老爷们凭借高妙术法一一打散,大体上属于打得有来有回,一方丢出道法仙术,一方还以鬼祟伎俩,精彩纷呈,可算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了。
陆沉悄悄坐在屋脊那边,偏移视线,后院内有一本牡丹,从别处移植而来,历经数朝,成精炼形过后,道龄不小,约莫是此地的半个主人了,领着一帮冤死鬼,恐吓阳间人,占据了这处大宅邸,看样子倒是没什么作孽的行径,至多就是拐骗那些夜不归宿的青壮酒棍、更夫之流,将他们魇了,领来此处云雨一场,偷些阳气,天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