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嘉春伸长脖子,悄悄瞥了眼陈平安。
只是一个起身再落座,好像那个陈平安,就完全变了个人。
头别白玉簪,青衫长褂,一双布鞋。
脸上笑容恬淡,一身气态出尘,大概那就是久居山中的仙家道气?
总之再不是当年那个肌肤黝黑、眼神明亮的草鞋少年了。
石嘉春收回视线,看了眼自己的夫君,再看了眼林守一。
夫君边文茂已经是个双鬓微霜的男子。
而差不多岁数的林守一,却还是弱冠之龄的容貌。
边文茂对于林守一的了解,妻子只说林木头是个面瘫热心肠的,他的父亲以前是家乡窑务督造署衙门里边的小官,后来也入京了,在某个门可罗雀的清水衙门当了个小官,搁在地方上,可能就算光耀门楣了,但是在那个被说成是郎官遍地走的南薰坊,就很不够看了。
林守一轻声打趣道:“记得认准陛下坐的那张椅子,回头好好收藏起来,可以拿来当传家宝。”
石嘉春一瞪眼,本想还嘴几句,结果被边文茂神色慌张地伸出手,使劲按住她的胳膊,石嘉春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嘴唇,提醒林守一别出声。
林守一笑着点了点头,与那个额头满是汗水的边文茂投去歉意视线,边文茂报以苦笑,他实在是太紧张了。
余勉望向那个担任过齐渡庙祝的林守一,一个四十来岁的元婴境修士。
要知道长春宫的太上长老,才是元婴境。
大骊王朝的首席供奉,兵家圣人阮邛,也才是玉璞境。
南边许多藩属小国,一位金丹地仙,就能担任首席供奉甚至是国师了。
皇帝陛下其实对此人极为青睐,甚至有意让林守一执掌礼部祠祭清吏司,在京城官场熬出七八年资历,就可以再次破格升任礼部侍郎。
可能是因为旧骊珠洞天的年轻一辈,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