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汤碗,里面是满满的羊杂碎汤,汤水上面是厚厚一层泡馍。
近百个禁魔殿差役端着大碗‘嗤嗤’有声的吸着汤水,滚烫的羊杂碎汤油脂很厚,很烫,很香,很鲜,这些修为不过重楼境七八重天的差役们一脸满足的笑着,一个个吃得满头大汗淋漓。
裴凤骑着雄狮疾驰而过,她的目光扫过这些每个月的薪水或许不过三颗辅助修炼的下等丹药,外带数十两的差役,莫名的笑了起来。
这些修为不高的差役,年纪有大有小。
大的怕是已经有四五十岁,小的只有十五六岁,估计是顶了自家长辈的职司,刚刚入职的禁魔殿。
他们修为低微,身份卑下,他们蹲在马路牙子上整齐划一吸羊杂汤的模样,就好像一排坚韧的野草在晨风中整整齐齐的扎根在那里。
一如当年黑凤军的士卒,卑微却坚韧,如此顽强的活着。
放在以前,裴凤不会有这么细腻的感触,以前的裴凤,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带着黑凤军活下去,将黑凤军发扬光大,夺回凤山公的封爵,重振家声。
可是和巫铁、老铁相处得久了,裴凤的心‘鲜活’了许多,她能注意到更多往日里被她有意无意忽略的东西。
曾经的她就是一杆笔挺的、冰冷的、无情的、在战场上可以毫无怜悯收割敌人生命的战枪。现在的她,她活了过来,有了和她年龄相当的,她这个年龄的姑娘应有的鲜活味。
看着那些吃得香喷喷的禁魔殿差役,裴凤居然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很想停下来,也弄上这么一大碗羊杂汤,配上几个驴肉烧饼,香喷喷的吃上一顿。
哎,哎,可惜了,巫铁给她的事情,还没办呢。
裴凤有点恼火的拍了拍坐骑的脑袋,驱动黑狮向前加快了速度。
皇城的南门此时缓缓开启,一夜未睡的裴友虎阴沉着脸,背着手一步一步的走出了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