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腹大患,于是牵涉到了对共产党的方针。蒋有一著名的理论,“攘外必先安内”。这口号从民族利益上讲,是狭隘的,容易激起民愤的;如果从蒋的统治利益出发,又未尝不是一个统治者必须采取的态度。如只是攘外,后方的敌人发展起来,不是比前方的敌人更能直捣心脏吗?关于这一方针,他承受着巨大的国际、国内压力。三、国民党内部、国民政府内部各派系的斗争。蒋曾很后悔地说:北伐战争之后,我不该接受那么多军阀部队;一九四九年后说:我不是被共产党打倒的,我是被国民党打倒的;可见平日心情。四、他与他的参谋长———美军上将史迪威将军,发生了严重的战略上和个人间的矛盾,这牵涉到对华援助和蒋个人在美国的威信问题。史迪威已开始在背后不体面地称这位中华民族的领袖为“花生米”———以上所有这些问题,包括一些我们还没觉察到而蒋在他的位置上已经觉察到的问题,都有可能改变历史的方向和写法,这时,出现了一个地方省(当时全国三十多个省)的旱灾,显得多么无足轻重。死掉一些本就无用、是社会负担的老百姓,不会改变历史的方向;而他在上层政治的重大问题上处理稍有不慎,历史就可能向不利于他的方向发展,后来一九四五年至一九四九年,就证明了这一点。上述哪一个重大问题,对于一个领袖来讲,都比三百万人对他及他的统治地位影响更直接,更利益交关。从历史地位上说,三百万人确没有一粒“花生米”重要。所以,他心里清楚旱灾,仍然要说:可能有旱灾,但不会那么严重。于是他厌恶那些把他当傻瓜当官僚以为他不明真相而不厌其烦向他提供真情况的人,特别是那些爱管闲事、爱干涉他国内政的外国人。这就是蒋委员长此时此刻的心境。当然,这是站在蒋的立场上考察问题;如果换一个角度,当我们站在几千万灾民的立场上去考察,就觉得蒋无疑是独夫民贼,置人民的生死于不顾了。世界有这样一条真理:一旦与领袖相处,我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