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八点,副局长老张准时到了办公室。老张虽然提了副局长,但桌子暂时还没搬,留在处里。本来按规定他现在上班可以车接了,但他仍骑着自行车。家住崇文区,上班在朝阳区,路上得一个多小时。老张长了个猪脖子,多肉,骑一路车,脖子汗涔涔的。但他转动着脖子说:
“也不见得多累!”
或者说:
“骑车锻炼身体!”
老张进了门,一眼发现办公桌桌腿下蹲了一兜梨,高兴地说:
“噢,不错,分梨了,梨不错嘛!”
这时大家都已陆续进来,纷纷说:
“老张,快别说梨,大家分的全是烂梨,就你们几个局长是好梨!”
女老乔说:“那梨提回家只能熬梨水儿!”
老张吃了一惊:“噢,是这样?这样做多不合适!”
接着将那兜好梨提上办公桌:“吃梨吃梨!我家老婆单位上也分梨,这梨就不提回家了!”
大家便上去吃老张的梨,一边吃一边又说起昨天的事。副处长老孙没去吃梨,在那里抽烟,说清早不宜吃凉东西,弄不好怕拉肚子。女小彭也没吃,将羊皮女式包重重地摔在桌子上,一个人咕嘟着嘴在生气。她清早坐班车听到这样一个信息,有人将她昨天不给老张带梨的情况作了宣传,成了今天早上一个小新闻。这事迟早会传到老张耳朵里。传到老张耳朵里女小彭倒不怕,只是恨办公室又出了内奸,出卖同志。她怀疑这事是女老乔或副处长老孙干的。
吃完梨,小林收拾梨皮,老孙敲敲杯子,说要传达中央文件。接着从“各省市自治区,各大军区”念起来。他念完一页,传给老何;老何念完一页,传给老乔;女老乔念完一页,传给小林……传达文件分着念,是老张在这当处长时发明的主意。因以前老张念文件时,大家剪指甲的剪指甲,打毛衣的打毛衣,老张很生气,最后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