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寻找到原因我们离宰杀的那一天不是更近了?就好像猪不长大还好一些,长大长肥可就该下地狱了。我这样说还不单单是为了我们自己,而是为了已经糊里糊涂疯傻了一个世纪的五十街西里万千的民众;我这样说还不单单是为了五十街西里,而是为了不让他们掌握疯傻的原因然后把经验推广祸及全人类!——这也是老杜和老蒋的理论!"
说到这里老马又昂扬起来。接着老马像刚才老蒋批评老杜一样批评孟姜女——他再一次把孟姜女当成了过去鞋匠的老婆:
"刚才你还说我们可以在寻找众人疯傻的原因之前先寻找我们自己,在推广众人之前先推广我们自己——好像占了多大便宜,现在看你还是头发长见识短啊,这恰恰是要争先恐后地抢孝帽子和争夺生死牌和夹塞签发通往地狱的通行证呢!"
老马在刀尖火山上开始自以为是——但他哪里知道,这恰恰是老蒋和孟姜女所需要的。孟姜女在老马面前羞涩和惭愧地说:"说是老马哥没变化,原来他还是变化了——他不但由鞋匠变成了知识分子,又由知识分子变成了思想家。这是妹妹百年来始料不及的。看来不是你不了解妹妹,而是妹妹白白在哥哥身边睡了一百多年——世上还有比这更让人辛酸的事情了吗?共同生活了百十年,原来她并不知道你是谁;但你还宽怀大量地容忍她,还对她妥协和退让,她也就得寸进尺地以为抓住了你的弱点蹬鼻子上脸撒泼耍赖,过去我以为只有我在装疯卖傻身负重任,原来哥哥也是为了酝酿和积累自己仅仅抱着不争论的态度在怜悯妹妹和他自己。他是一个把心里的话都留到心底的人,他是一个把牙打碎咽到自己肚子里的人,他是一个把苦难当成磨练的人,他是一个把泪流到鼻腔和神灵面前的人——但我对这一切却浑然不知,还以为自己得天独厚得风气和风骚之先呢。说上路我可以不上路说不上路我可以上路但我从来没有思考过路的本体和原因只考虑人们和自己的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