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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段 六○年随姥姥进城(5)(4 / 15)

接着伤心地哭起来。

猪蛋见我哭了。开始搓手。这时说:

“这算是实话,这算是实话!”

接着从口袋掏出一个毛毛虫,一分三半,给六指一个头,给白蚂蚁一个身,给我一个尾巴。说:

“我这人就这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又问:

“老孬对你放过什么毒?”

我吃着猪蛋的毛毛虫尾巴,努力去想孬舅放毒。可一时竟想不出来有什么毒;又一想,毒很多,到处是毒,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想起他说过不能搞绝对平均主义,便说:

“他说过不能搞绝对平均主义,毛毛虫只能我吃,别人不能吃!“

猪蛋又看六指和白蚂蚁:

“看看,老孬舅有多坏,不打倒行吗?按他说的,毛毛虫只能我吃,你们两个不能吃!”

白蚂蚁和六指正抱着怀里的梭标,埋头吃自己的那份毛毛虫,嘴里忙乱地说:

“老孬舅该打倒,不能批绝对平均主义!”

说完这些,猪蛋不再与我为难,带着白蚂蚁、六指走了。后来我才知道,猪蛋要推翻孬舅,蓄谋已久,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时机。本来猪蛋、孬舅是好朋友,两人联手,曾在历史上干过不少事情。但自从孬舅当了支书以后,两人之间就出现明显的裂痕。原因很简单,过去在历史上干事情时,都是猪蛋排在前,孬舅随其后;现在天转地转,闹土改时,一次偶然的机会,孬舅的发言受到县上韩书记的赏识,孬舅便一步登天,成了村里的头头,把猪蛋给拉下了。猪蛋不服气,拿刀子在街上追。追不逞,便开始在下边泄私愤,图报复,处处与孬舅为难。孬舅看在历史的份上,一开始原谅他,宽容他;后来看他实在不象话,才将人民内部矛盾转化为敌我矛盾,给猪蛋戴了半个右派帽子。不过孬舅仍是不敢将猪蛋头上箍得太紧了,就像弓上的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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