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给同性剃头,现在实行同性我不就主要是给异性剃头吗?看到路上走的和天上飞的异性如果她(它)是一个刮得光亮的秃瓢的话,放到过去和我没有关系,放到现在可就是你六指叔叔的手艺了。剃头已经变了性别,剃头匠也就失去了六指。辉煌壮丽的一头鸡毛一去不返,剩下的就是一个简单的秃瓢了。当我们在同性关系的岁月里重操旧业时,你已经失去了你存在的意义──当你因此失去了你的姥娘,我就因此失去了我的六指。当我失去了第六个指头的时候,我不就和你们一样了吗?过去因为这点不同你们把我当成了异类,我就用这异类的六指给你们拉动了黄河;现在这异类变成了同类,我倒被你们排斥到圈外和打成了例外。你们并不因为我的不同而排斥我,你们因为我的相同而开始六亲不认。这是你姥娘去世了,你成了一块石头,才在这里听我啰嗦,如果你还和往昔一样春风得意,你哪里会出面认识一个落魄的六指大叔呢?你的秃瓢再也不会让我刮了。当然,这并不说明你们因此能改造我或改变我,我就是要做一个精神上的不撤退者并以此为骄傲和与你们的区别和分别。一头鸡毛永远在我的心中。分手的日子就要到了。不要害怕和恐惧。你气鼓鼓的离去和你像笑脸相迎一样的离去又有多少区别呢?不会因为你姥娘的去世这个世界会增添或减少什么。你们对故乡的取得和霸占是以对异类的掠夺和放逐为前提的──这是我所说的你们换汤不换药的根本原因。我在世界上还和谁有共同之点呢?在我以前历史上的朋友中,也就和你还有猪蛋有点相似。但是我们三人之间的放逐还是有区别的。我和猪蛋的放逐是别人的一种强迫,你现在变成了石头却是一种自愿。虽然说起来这种自愿外表还有一个为了等姥娘这样冠冕堂皇和令人感动的包装,但是从本质上讲你比我们还惨呢。我们被放逐的不过是我们的身,你所放逐的却是你自己的心。我们是别人看着不顺眼才把我们放逐,你却因为看着自己不顺眼所以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