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之间,肯定也不存在那些不能沟通的障碍;她的老杂毛爹,肯定也不会再阻挠我们的婚事。说不定我们现在正在拜花堂或是洞房花烛夜呢!你想,那是一个什么感觉?」
瘌痢头徒弟劝他:
「师傅,空姐的手都抓上了,别再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我们就不信,现代的空姐,不比古时的一个穷山村的柿饼脸要好。一个柴禾妞,她的腰有空姐细吗?腿有空姐嫩吗?脸上抹润肤露肚上刺荷花吗?你就别得便宜卖乖了。你要这样,我们夜里一个个扳枪睡觉,我们又该怎么样呢?你是哭自己呢,还是气我们呢?你的动机,我们倒是要怀疑了!……」
六指破涕为笑,说:
「我承认,我一高兴,有些得意忘形,头绪有些乱了。你们说的也对,天涯何处无芳草,有了空姐,还提那个柿饼脸干什么。再这样,我也觉得有些矫情了。就这样吧,不提她也罢!」
于是,不再提柿饼脸,六指又高兴起来。当然,在与小麻子的接触中,六指也有些恐惧。恐惧不是恐惧小麻子,小麻子这样牛气的大人物,是不会跟一个剃头匠下人计较什么;相反,他对六指倒十分和蔼甚至十分尊敬,他看不起的是那些也跟他一样牛气、因为这些人的牛气使他的牛气受到些阻挡不能光芒四射的那帮家伙。如影帝瞎鹿,如秘书长孬舅。这些人他看不起。他们也能牛气吗?他们如能牛气,全中国全世界人民不是都可以牛气了吗?所以他说:瞎鹿不算什么,刘老孬也不算什么。但他不会说六指不算什么。六指苦恼的不是这个,恐惧的也不是这个。他苦恼的是每当一月一次被专机接到白地毯上,他正在那里快乐和风光地给小麻子染头染眉染眼、忙里偷闲喝麦爹利和拿破仑时,想着须臾之后,仍得被专机送到故乡的田头上去捣大粪。专机给他带来了风光,专机又把这种风光给送了回去。他苦恼小麻子为什么不多长几个头,长30个,一月30天,一天一个;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