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彼此初恋?
是,又不完全是。是心灵中相通的情怀信念和性格中相似的坚韧执着让他们相知相契,让他们虽远隔而亲密、虽分别而紧依。即使在贫穷的学生时代、即使两个人都没明天的饭票了,他们也从不曾鸡毛蒜皮地琐碎、从不曾油盐酱醋地实际,两个人都有超越物质超越低级趣味的疏阔博大,他们是天生的精神贵族、是义无反顾的理想主义者。生活的艰苦固然从不曾让他们失去信念,安逸富贵甚至事业发达也不能改变他们的内心,两人都是孤耿倔强、撞了南墙也不回。
“这是离婚证。你愿意的话随时接收他。朝阳会留下来周万福不肯让我带走,他若有知肯定也不愿意。我猜想,他们甚至希望朝阳可以叫你‘妈妈’。”何粲星转头凝视着黄有桑,“南都二十二年于我是浮梦一场;你呢,愿不愿意?”
黄有桑望着病床上的周翰飞,浓密而黑的睫毛停止了闪动,象他认真的时候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自己,鼻翼张开着,正屏着一口气在等自己回答。何粲星是二十二年,自己呢?三十年、还是四十年?他早已成为生命的一部分,甚至自己在不在病房里在不在他身边都无分别,一颗心何曾离开过?
然而刘伯怎么办?就要举行婚礼就要成家,就要好好的热闹一场!那个亦师亦友的男人多年来无微不至地关怀、体贴入微地照顾,工作上的困难生活中的孤单都在他的潇洒倜傥中一一化解,而且如东晓欣说的,以后会有一个又文雅又派头的宝宝!
“我,我就要结婚了。和刘教授。”黄有桑头埋得低低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不过我可以常过来探望照料。需要的话。”
何粲星转过了头,望着窗外的绿荫叹口气说:“周万福每天来的。不用担心。”
黄有桑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门牌号515再次跳入眼帘,三个普普通通的阿拉伯数字,排在一起却有了特殊意义。“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