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你现在怎么样了?”
“我好的很,你别管了,等孩子出生以后我会叫你的。”我猛地合住了嘴巴,由于剧烈的疼痛,孩子的头貌似出来了,我用力的把他往下生,却发现自己浑身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力气,我不敢往下看,我害怕看到一个睁着大眼睛的怪物,我害怕我在朝他看的时候,他黑洞洞的眼睛也在盯着我。
我两腿发软,差点一屁股坐到了盆子里去。
我咬着牙,使出了浑身的力气,那种疼感,无法形容,就像硬生生的从我身上扯下来了一块生肉似的,盆子里面都是血,我能感受到那还没完全出来的小身体正兴奋的乱动,他的叫一踢,我便如被人砍了一刀般疼痛。
我趴在面前摆着的小板凳上,咬着牙,流出了眼泪,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但我知道,我的眼泪不是因为喜悦,我好悲伤,没由来的悲伤,难道是因为现代女性里,估计只有我一个人生孩子生的这么寒酸。
后来,我发现并不是因为,生育环境的简陋,而是一种莫名的悲伤,悲伤的让我想要嚎啕大哭。
孩子终于生出来了,我叫了一声戊戌以后,摔倒在了水盆旁,我的眼角还残留着眼泪,当我听到孩子的第一声啼哭,我好累,痛的骨头都快要裂了,没有在途中昏死过去,已是庆幸,麻醉药真是一种伟大的发明,这样的痛,任谁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母亲是最伟大的,不是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似乎是做了一场噩梦,徒然睁开了眼睛,却被房顶上的灯泡刺的狠狠眯了起来,我闭着眼睛在我的身旁摸索,摸来摸去都没有摸到我的孩子,甚至没有听到婴儿的啼哭,我身旁的单子,是一片冰凉,我的整只手都在颤抖,那颗一直不安的心也恢复了平静,就好像那件让我惶恐不安的事情,已经来到了一般。
我蓦的睁开了眼,和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