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可以理解为他看我不爽,毕竟我的性格确实有那么一点小瑕疵,欠揍了一点,但黑子呢?黑子可是他的人,一直对他的话唯命是从,甚至开枪引走了熊,给所有人留下了生的希望。
而且他还受了重伤,此刻,他或许正昏迷在某个地方,等着同伴去救他,就这样不管了?
小黄狗显然也没料到姓陈的这样冷漠,但他反应没这么大,皱了皱眉,嘴里骂了句不是东西,便没说什么了。大伯只是叹了口气,抬起脚准备回程。
我忍不住拦下大伯,思绪有些混乱,道:“大伯……你教过我,医者父母心,黑大个现在已经受伤了,他等着我们去救……”大伯打断了我的话,神色有一丝歉意,道:“崽崽,走吧,人各有命。”
我愣住了。
在我的映像了,大伯是个老顽童,没有外人时,他三四十岁了还可以带我去捉鸟斗蛤蟆,一有病人,他就会化身为德高望重的医者,对于病人的事情,从来没有不耐烦或者狠心的时候。
其实,我当初在精神病医院里的待遇很丰厚,而且专科的资格证,还是大伯托关系塞钱弄来的,这一点我非常不想承认,不过是事实,大伯他对我心软,见不得我去医院里实习受气,毕业没多久,听我诉苦了一次,立刻道:“不受他那个鸟气,你不是修精神科吗?去考个证,大伯给你亮绿灯,保证把你弄进专科医院。”
医院里,接到急症或重危病人时,便会开通道亮绿灯,果然,我后来一考就过了,这才拿了红本本,有资格进入市里最大的精神病医院。
但我忍受不了那里的环境,干了很多缺德事,如果说,我在医德上有哪怕一丝的优点,都是从大伯身上学到的,所以后来才辞职不干。
然而,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大伯此刻会给我这种说法,什么叫人各有命?大夫、医生、我们一群的白衣天使,不就是为了救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