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这里,我实在想不出老头子还会躲到什么地方去。小胡子的话让我有些不快,他是在帮我,但同时也有自己的私心,一心要拿到老头子的铜牌拓本。
但是现在的真实情况就是这样,如果小胡子不拿拓本,这些东西迟早也要被打垮老头子的人给搜去。左右权衡一下,我宁愿拓本被小胡子拿到。
村子到最近的县城之间没有车,只能步行过去。我跑的满头大汗,脱离了危险之后,心里那股凉意就不由自主的又冒了出来。方叔跟老头子几十年的交情,都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却干出这样的事,以后连见面的余地都没有。
不过这一场打斗并非没有任何收获,最起码我知道了,老头子现在仍然没被人找到。和尚就劝我别太在意方叔的事,不能指望全世界都是岳飞和关羽那样的人,有白就会有黑。
我们在县城高价雇了辆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江北,进入市区的时候已经快凌晨四点。老头子不习惯住楼房,所以专门买块地皮盖了几进院子,院子大概是在江北城郊结合部的位置,不算繁华,也不算荒僻,我在那里住了十几年,闭着眼睛都不会摸错。
整个院子黑乎乎的一片,在外面看不出里面的任何动静。我心里又忍不住开始难过,老头子的院子过去很热闹,前院住着不少伙计,灯火通明,经常打牌喝酒,一闹就闹个通宵,我半夜睡不着的时候就偷偷跑过去跟他们闹,开心的不得了,但是现在,院子还是以前的院子,人却没有了。
院子大门从外面上了锁,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敌人,我从来不操心老头子的家产,所以一些贵重的东西都由他自己保管,我不清楚具体的藏放地点,现在就很麻烦,不但要防备有人埋伏,还要临时去找拓本,小胡子也没办法,再过两个小时天就该亮了,到时候更难办。我们悄悄商量了一下,由和尚翻墙进去先摸摸情况,他身手好,万一有意外,全身而退还是不成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