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五天的风餐露宿,在出来之后第六天的中午,我们终于顶着头顶的大雨看到了苗寨的入口。虽然都说是春雨贵如油,可是当雨到大处而没有伞遮雨的时候,可能淋雨的人都会有一种感觉,这油不吃也罢。
我跟郑无邪都是一身的泥泞,路上各自摔了几跤,其中有一次不慎,差点滑落山涧一命呜呼,弄得我们十分狼狈。在看到这个葫芦形的入口之时,我两面面相觑叹了口气,这次出去寻找那个巫倒是挺顺利的,就是那凶险一旦来了,就是直接要命的那种,颇为不美。
我感觉自己憔悴了很多,胡子拉碴暂且不提,光是这一番劳累掉的那几斤肉,想想就让我心疼。长胖不容易啊,长几斤肉那么艰难,掉起肉来却是那么迅速。
“干什么的?”就算是在这样的大雨里,依然有人兢兢业业守在山谷的入口处,一只箭矢插在我面前一米的地方不断抖动,两个精瘦的男人从大树上跳了下来挡在我们面前。
我将赵七九给我的那个刻着一座被挖开坟墓的木牌扔了过去,两个男人查验一番就一语不发的让让开路,这次连详细的盘问都没有,他们好像很心不在焉。
“起桥,这好像不大对头啊!”郑无邪对我说着,我点了点头。刚刚进这山谷就能感觉到,相比于前几天那种较为轻松的气氛,现在却好像有种叫做压抑的气氛弥漫在这雨中的空气里。这不是因为下雨所带来的那种沉重跟触目伤怀,而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雨水落在地上形成了很多条细小的水流,在这已经变得有些泥泞的地面上朝着低洼处流淌。我跟郑无邪站定,看着从我们脚前流过的,一条宽不过二指的水流中掺着的血迹,同时默然。
这个山谷中能看到的屋子,全都是紧闭着门窗,上次过来时候在路边吵吵嚷嚷的人群已经不见,那应该有的巡视的年轻人也没了踪影。左边屋子的门咯吱一声打开,一个幼童畏畏怯怯地将头叹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