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位垂垂老矣的弋老人,他所说的话究竟又有几分可信度?
反正不管弋老人自己信不信,郑无邪却显然不信。他看着弋老人,脸上第一次路出了真正的恼怒。“弋老,我敬你是个老人,母亲说你一定会帮我,别让我难做。”
弋老人眼睛慢慢合上,他的手指也停止了敲打。“你母亲有没有给你说,如果我不忙帮呢。”
“我带了水果跟字画来看望你,你也说了,我还带着一把刀。”郑无邪眯起了眼睛,还真别说,他眯眼睛的姿势跟我蛮像的,若是我所料不错,这是一种危险的征兆。
“王家这女娃子。”闭着眼睛的弋老人摇了摇头,躺椅再次开始慢慢摇晃。“可这世界上比命还贵重的东西还有很多,想要就拿去吧。”
郑无邪沉默了,他看着弋老人很长时间都不再说话。
“无邪,算了,我们自己想想办法。”郑无邪是在帮我,可现在他似乎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境地,所以我出言打破了这种沉默。
郑无邪摇了摇头。“起桥,我没事儿,我只是在想弋老这时候在想什么。”郑无邪看着弋老,然后起身,把自己的板凳放在了弋老躺椅的一旁,而后把一直提在手里的水果跟字画放在了板凳上。
“弋老。”郑无邪看着弋老人,深深鞠了一躬,他重复了一句话。“母亲让我来探望你,她让我告诉你我是郑必功的儿子,还让我告诉你,该到还债的时候了。”
弋老人的动作骤然一顿,他突兀的停下不再发力,躺椅也慢慢摇晃着重新趋于静止。等到完全安宁下来,这院里似乎就只能听到我们几个人的呼吸声。
慢慢睁开自己浑浊的双眼,弋老人深深看着郑无邪,似乎是想要把他的容貌深深烙进自己的脑海之中。看了一会,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再往西边走走,然后进山吧。”弋老人说完这句话,似乎浑身的力量都被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