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会儿，他都是说不出话的，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又能说些什么。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鹿小眠吗？

为什么此时此刻的她，让他觉得无比的陌生。

而她从他的眼底清晰地看到了压抑着的怒火，失望，憎恶跟其它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

这样，其实也好吧？

既然他打算跟她断的干干净净，而他也不打算再给她任何挽回的余地，也许这样的结果就是最好的。

恨着恨着，也许在很多年之后，他便会将她这个人给忘得彻底了。

“你要的说法，我已经给你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如果没有，可以离开了吗？”鹿小眠非常平静的反问道，似乎完全没受到丧子之痛的影响一般。

席夜霖缓缓的松开了她的肩膀，然后站直身子，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鹿小眠，我再最后问你一次，这个孩子……真的是你故意拿掉的？你就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

“没有。”

席夜霖像是认命一般的扬起了一抹笑：“好，鹿小眠，你还真是比我想象的要狠许多！能舍得对自己孩子下手的，能有几个人？”

说罢，他也不再说任何责备跟发泄的话语，转身快步的离开了她的病房。

等在病房外面的苏靳阳，看到他阴沉着一张脸走了出来，就赶紧跟了上去。

席夜霖的面色比来的时候更加难看，苏靳阳还没看见过席夜霖将脸拉得这么长，到底两个人在病房内都说了些什么啊？

这种时候，苏靳阳也不好多问，就只能问：“席总，那您接下来是回公司还是？”

“回家。”席夜霖看向窗外，唇彻底抿成了一条直线。

对于他来说，那座冷冰冰的住宅已经不能称之为是一个家了。

什么人都没有的住宅，能是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