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了老史一眼。
我看老太太的眼睛已经蒙上一层淡淡的雾气,估计离失明不远了,再看看冻得流鼻涕的小男孩,心里一阵心痛,我不但不生老史的气,还感觉他说的很有道理,孙钢的车我还开着呢,玉环也在我手里,给他们娘俩点钱,这不算什么。
我把刚才卖玉收到的一万块钱拿出来,从里面抽出五千,递到了老太太手里,老太太摸摸厚厚的一沓钱,眼泪登时下来了。
老太太把小男孩拉到我面前,对小男孩说:“面包,咱们过年的钱不愁了,快给恩人岳老板磕头!”
小男孩也就十岁左右,显得很懂事,噗通跪下给我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上都磕出了一个大包,我心疼的连忙把他扶起来。
我一激动,把另外五千也塞到小男孩手里,这本来是我留着打算过年的。
老太太朦胧的眼里,登时老泪纵横,我掏出手帕让她擦擦眼泪,等老太太把手帕递过来的时候,我感觉手里的玉环有了动静。
里面就像有个人抡着大锤头拼命砸,整个玉环在我手里不断的振动,我差点没有拿住玉环,连忙两只手一起捏住玉环,防止掉到地上摔坏了。
我这样的动作,让手帕包住了玉环的半边,捏着玉环的手指就感觉里面的那堵高墙突然崩塌,玉门透出一股气息,我跟玉环里的孙钢建立了联系。
我好像回到了九十年代,眼前呈现黑白电影的画面,孙钢小学时父亲车祸去世,母亲拖着病体扛木头赚钱供他上学,他上初中时,中午放学回家,桌子上放着一块老式大面包,面包旁边留着一张小字条:钢子,厂里发了两块面包,娘吃了一块,给你留了一块。
孙钢从锅里刮出一碗米汤,把这块大面包有滋有味的吃了,到了学校发现自己把文具盒忘在了家里,孙钢跟老师说一声,拐回家拿文具盒,发现妈妈手里端着一碗水,正在啃一个又冷又硬的窝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