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言之是也。”张绍却复道:“黄皓随先帝日久,先帝最后时日之事都十分清楚,是以言语之间多有不检点之处。”微微顿了片刻,看赵舒脸色并无大碍,再道:“前几日陛下大婚之时,黄皓酒醉之时,曾言……”却又不继续说下去。
赵舒知他行事素来小心,遂笑道:“你今日如何这般吞吞吐吐?把话一次说来便是。”张绍于是附耳上前,道:“黄皓酒后曾言,将军能有今日,皆他之功,不然先帝……”
“不必说了。”赵舒心中怒火顿时上窜,当初刘备之死,确实是黄皓动的手脚,一时不曾将其除去,居然敢胡乱说话。张绍看着他脸色沉下,便住口不言,退开道:“这等小人言语,旁人自然不会相信,但传得多了,怕对将军也是无利。”
赵舒再打量张绍上下,如果黄皓真的说过弑君的言语,他作为张飞之子,怎么会反而来帮自己,想要将其掩盖?张绍也似乎看出他的疑窦,再道:“下官以为能安汉室者,非将军莫属。陛下虽然少年聪慧,但先帝大丧期间,便公然娶后,虽然下官深受皇恩,却也不以为然。将军雄才大略,自然不能为这些宵小之言中伤才是。”
古今能有多少忠义之臣?孔明尚且要为自己争夺权势,张绍能为自己筹谋将来而择人侍奉,也在情理之中。赵舒便不多想,只问道:“黄皓此言,有多少人听见?”张绍答道:“只有他身边两个小太监,下官只是无意之间听见。事后黄皓也似乎发觉失言,已经将那两名小太监借故灭口,将军不必担心。”
既然有这一次,难免没有下一次,黄皓终究只是一个小人,留着始终是个不定时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赵舒本来还没有杀心,现在却是他自己找死,怨不得人,遂问道:“先帝陵寝修缮如何?”张绍不明其意,答道:“此非下官职权内事,并不十分清楚,大约七月底可以完工。”
现在才六月,还有一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