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青峦而言,誊写一遍荷沅的来信并指出错误,那是一件愉快的事,相当于重看一遍来信,他甘之如饴。青峦做到一半的时候,进来一个热爱李小龙的师兄,追着实验室另一边的盛开问话:“朱丽朱丽,按照你们的惯例,你们是不是我的师妹师弟了?请问师妹师弟用中文怎么念?”
盛开来了后正被洋鬼子总是一口一个你们中国如何如何的问题问得烦,见问,懒得做个苏西黄,只简单地指指自己,中文发音“师妹”,又一指青峦,“师弟”。
洋鬼子师兄记性了得,跟着盛开发音,念得八九不离十,只是后面不知怎么都挂了一个“儿”。盛开听了几遍,一脸权威,义正词严地指出:“对,Smile,Steel。”青峦听着差点笑出声来。
洋鬼子师兄又是复述几遍,很是得意,对盛开笑道:“还是你的名称好听,Smile。不过微笑的是女人,坚强的是男人,也对。”洋鬼子师兄洋洋得意而走。
青峦笑道:“他幸好没说Steal,否则不知该怎么解释了。”盛开淡淡地道:“你还与他认真上了。”
青峦听着顿觉羞愧,但很快,盛开那儿传来的若有若无的音乐声音抚慰了青峦,那似乎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但青峦于此道不是最通,他对音乐的了解还是荷沅灌输给他的,他只是隐隐约约觉得是《月光》。舒缓轻柔的琴声让青峦想起过往与荷沅一起锁定收音机990千赫上海电台的时光,初中高中时候的荷沅嘴巴不会停,电台里放出来的歌她都会唱,逼她看书逼得紧了,她会万分委屈的哼一曲“我想唱歌可不能唱,小声哼哼还得东张西望,高三啦,还有闲心唱,妈妈听了总会这么讲……”,被青峦斥为恶俗。想到这儿,青峦不由莞尔,这个小家伙,总是长不大。他出声请盛开将音乐声音稍微放大一些。
此后,两人一起在实验室的时候,盛开总是将音乐放到这个音量。祖海怎么都不会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