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沅关门回来,妈妈已经在屋里笑开了,“阿姆,你们以前也是这样说话的吗?怎么听着那么酸。还是那个柴外婆说的话听着舒服一点。”
荷沅更是赌咒发誓,“今天开始不装淑女了,要我老了跟这群老头老太一样地说话,杀了我吧。”
外婆听了很不好意思,啐了一口,可是见到那么多老友,荷沅新买的安仁里又那么给她争气,她心里还是高兴。“荷沅,那套酸枝木的家具一定是很贵的,你可不要乱来。上年头的酸枝木与紫檀几乎是一摸一样,看不出什么不同,所以价钱也一样,清末的酸枝木已经算是有年头了,价格一定不会低。”
妈妈微笑道:“那个宁老家定是过不下去了,你们看他穿的衣服,还是多年前的卡其布。又是要面子,怕说出来难为情,要柴外婆帮他说话。柴外婆也真会说话,这么一来,宁老的面子稳稳地留在他自己脸上,还幸好荷沅这回心没急出来,没当场拉住宁老问价钱,否则当着那么多老友的面,卖家具的宁老和拉线的柴外婆都下不了台了。”
荷沅闻言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柴外婆也是觉得我说得对的样子,其实我是因为不会谈价钱,只好等祖海来了再说。安仁里也是祖海谈下来的,要我自己谈的话,可能还得多付出两万。外婆,要是酸枝木与紫檀一样,那买下它们与买房子没什么不同,都是置业,钱放在银行还得担心我乱花,放在家业上,我就动不了啦。再说清末流下来的东西怎么也算是古董了吧。我先去学校查一下资料,晚上过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既然是柴外婆说出来的,假的总不会有。”
妈妈见荷沅自说自话,不得不严肃地道:“荷沅,你不能再那么散漫花钱了,为什么一定要烫手一样地拿出来花掉?存银行难道不好?利息都够你每月生活费了。你看那个宁老什么不好卖,偏要卖什么酸枝木家具,可见这东西并不值得拥有,否则他怎么不说他要出卖戒指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