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屏障,一有游客在,烤火房的气氛就变得既安静又客气。等到游客坐不住走了,屋里的气氛才松驰下来,大家慢慢又闲扯起来。
我们五个是第一群困在雪域宾馆的旅客,随着人越来越多,无论在烤火房还是其他地方,我们都自命“元老旅客”,遇到新来的、对情况不明的旅客,就把封山以来每天的进展向对方讲解一番;介绍镇上能吃能住、能打电话的地方;提供保暖、防晒方面的建议。我是内地人,比较容易和内地人沟通;桑姆曾经有一年带着学生下雪时徒步从聂拉木走下樟木,所以熟悉下雪时的道路情况;加措在樟木做过多年的生意,对什么路况能通车、什么车能过、要多长时间有多大风险比较清楚;温和的贡布负责一边听一边点头,并补充更多细节及安抚对方不要着急。
每天的热水也越来越不够用,被困在路上好不容易赶到聂拉木的住店客人,总是哗啦啦像见到亲人一样倒炉子烧出来的热水来洗脸刷牙,我们先到的五个人不约而同没舍得跟他们一起争用这洗脸刷牙的热水。也许因为如此,服务员姑娘们对我们几个元老就格外亲切些。
晚上,房间总是冻得无法入睡。卓嘎想到了一个办法,用矿泉水瓶给我和桑姆、曲珍两位阿姨各灌一瓶热水放在脚下,虽然只能装半瓶,但脚一暖和周身舒服,睡觉也不像之前那么痛苦了。早上,尚有一丁点儿余温的半瓶水还可以洗脸刷牙,一举两得。
过小年那一天,终于传来消息:到目前为止,推土车只推了五公里,而且难保接下去是否还会变天、再下一场雪,所以,如果要等路推通,至少还要一个星期。这个令人沮丧的消息传开,所有人都发出一声感叹:看来,这个年真的要在聂拉木过了。
五
农历二十九,藏历新年吃“咕嘟”。晚饭时间,卓嘎在一个大铝盆里放上青稞面、和上水、开始捏面团,这边桑姆在一个一个小纸条上写字:“糌粑、盐、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