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伟:从高中到牛津大学,那是我阅读量最大的时期。对我影响最深的作家包括欧内斯特·海明威(ErnestHemingway),约瑟夫·康拉德(JosephConrad),斯考特·菲茨杰拉德(F.ScottFitzgerald)以及约翰·麦克菲。海明威和菲茨杰拉德对我的影响,是在语言和笔调上。康拉德的作品让我有兴趣探寻外面的世界,特别是到发展中国家去游历和居住。麦克菲的作品让我思考如何将文学带入非虚构写作中。
正午:约翰·麦克菲的写作课堂带给你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何伟:或许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如何去写“asetpiece”。麦克菲给我们举的例子,来自他的《到乡下来》(ComingintotheCountry),书里写道他沿着阿拉斯加的一条河流长途旅行时,看见了一头熊。然后,他专门用一个短章节写起了熊,描述它们的样貌,它们的生活方式,它们在大自然中的角色。这部分只有几页篇幅,然后他回过头来继续写他的沿河旅行。这种结构与写作方式,其实并未影响到文章的主线,读者也不会感到困惑——相反,它用颇富趣味性的方式有效传递了信息。这就是所谓的“asetpiece”。在课堂上,我们认真阅读了这部分内容,麦克菲谈到了他的构思,以及采用这种结构的原因。
大部分记者永远不会学到这一点,因为报社的编辑并不鼓励记者去思考过于复杂的结构。但是麦克菲很早就教会了我们,我获益匪浅。当我到涪陵的时候,我已知道如何去运用处理“asetpiece”了。
正午:你在他的课堂上写过什么故事?
何伟:我在麦克菲的课上写的大部分东西都没太大意思。但那年春天,一件非常诡异的事情发生在我身边。我的一个好朋友,被揭穿是个骗子,我和他曾一起在普林斯顿大学田径队训练。他伪造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