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型行业。政策,正一步步地走回头路。却鲜少看到对中小企业的支持,只肥了一些他这种有门路的。
可是他不能让企业倒闭啊。他想到钱宏明年初作出最后的挣扎,而非卷款潜逃国外去。他此时何尝不是挣扎。挣扎时候,人真会恶向胆边生。
公司场地内即使最小的野草也被拔光了,公司墙上爬满的爬山虎给梳理得整整齐齐,原本已经一尘不染的车间更加一尘不染,即使轮休,即使发动员工搞卫生,也依然解决不了开工率的大问题。轮休的政策无限期延长,柳钧能跟员工说的唯有“至少我们还活着”,其余的他心里没底,无法做出任何带有时限的保证。他看到公司的人气日益凋敝。
终于,时髦名词“拐点”也降临这个不时髦的公司。第一名工人主动辞职了。这种时候,他辞退工人都得考虑一下人家出去还找不找得到饭碗,可人家却是主动辞职。柳钧看到平静得冷静的公司下面,是人心对公司信任的动摇。
才刚迈进十一月,公司开工率降到30%。研发中心也降薪。
连财势雄厚的申家,在开工率降到30%的时候也毫不犹豫地大量裁员,他柳钧到底该怎么办。崔冰冰首次提出,不能再妇人之仁了。当断则断。要不然连累公司全军覆灭。
柳钧心理压力大到极点。而全公司的人则是看着他。回到家里,他又得和颜悦色地对付两个小姑娘。他知道崔冰冰身上压力也大,银行一边接受人行和银监的窗口指导,压缩贷款,一边又要完成总行给的任务,异常矛盾,却得执行。家里的两个大人都是充气到透明的气球,彼此体谅着不产生摩擦,以免爆裂,彼此也体谅着不给对方百上加斤,男人女人都是人,都有承受的极限。唯有早上被闹钟叫醒时候,静静拥抱一会儿,给彼此打气。
可是柳钧总想找地方发泄,他想到杨巡提供的建议,找无人处嘶吼。他没采纳。以前他会找教练对打,会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