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布被面的五斤重棉被,和两只绣花枕头,棉絮都是旧的,拉岀来一蓬灰。彩礼都被妈妈家昧下了。奶奶因此心里很不高兴,办喜酒时候半路就回屋睡觉。爸爸说,更可气的是,妈妈竟然不是处女。洞房花烛那夜,他很难受,但被妈妈劈面一个耳光打回来。爸爸说,妈妈的样子很狰狞,这事儿他都不敢跟奶奶提起。后来爸爸听到亲戚那里传来的传闻,说妈妈进卫生所做临时工后转正,都是因为妈妈被县卫生局一个人睡了。爸爸想,怪不得妈妈这么漂亮又吃皇粮的人肯嫁给他,原来是没人要的破鞋。爸爸告诉了奶奶,奶奶气疯了,等到妈妈休息天进城团聚时候与妈妈吵架。但是妈妈比奶奶狠,看见奶奶跌地上水滩儿里哭她都不拉一把,还把大门一关把劝架的都关在门外,大冷天的,奶奶冻病了,最后不治身亡。
“我在爸爸叙述过程中有过提问,显然,爸爸以出血见红作为验收处女标准是不科学的。爸爸以此责难妈妈,是对妈妈的侮辱。有关妈妈卫生所转正的问题,早在很久以前大姨就跟我说起过。大姨说,妈妈很会做人,待业期间先是去街道叫着阿姨叔叔,眼泪汪汪地拿家中生病父亲要照顾,那么多幼小弟妹要养活的理由来逃避上山下乡。又在街道听到小道消息,听说卫生所要招临时工,她就每天走一个多小时去县里,主动给县卫生局一个负责人事的副局长阿姨家干活,换季时候被褥都洗不过来,要大姨一起去帮忙。得到临时工的工作后,还是每周都去那个副局长家帮忙,妈妈嘴巴又很甜,在医院打扫卫生时候跟着医生护士学业务知识,有时护士人手不够就要她帮忙。她虽然做的是分外事,可还是做得很好,大家都喜欢她这个勤快人。两年多后,副局长帮忙,替妈转了正。当时我把这些跟爸说了,爸不信,说这是大姨粉饰太平,说我听信一面之词。可见,父母的婚姻基础并不良好,妈妈家想靠着爸爸家得到好处,爸爸则是因为不自信而不信任妈妈。当中又有奶奶的死被爸爸怪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