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伤口,燕迟的眉头便又皱了起来,这便是拓拔芜的罪孽,如果可以,他连拓跋弘的案子都不想沾手,比起秦莞深受沈毅的影响,燕迟就很不把律法当回事了!
当着秦莞,燕迟自然不会将这念头说出,秦莞喜好验尸推案,亦重刑律,他若是说出来,秦莞少不得要瞪他,很快,白枫便打来了水。
燕迟将秦莞手上的血迹一点点的擦干净,尽量避着伤口,然后又拿来棉布,将秦莞的手包了起来,他虽然是粗糙惯了,可做这些事的时候却十分细致,秦莞看着,唇角的笑意便越来越深,等伤口包扎好了,燕迟才道,“你怎么看这案子?”
虽无热忱,可案子还是要查的。
这般一问,秦莞便面色一肃,“箭头乃是直插入拓拔太子的心口,如果当时他是骑在马背之上,那么射箭这个人也应该是在马背之上,如果他当时下了马,那射箭之人也是在马下,另外,太子身上还有许多擦伤,想来是滚落山涧所致,他肩背之处有淤伤,腰侧也有淤伤,这两处我不敢确定,是人为还是撞击所致。”
秦莞只在查看太子身上伤势的时候看过伤痕,并未仔细的若验尸那般查看,此番也只能说个大概,随后秦莞又道,“这只是其一,其二,下手之人显然想将此事做绝,他还在拓拔太子的衣服上抹了引诱猛兽的诱食——”
“他想引诱猛兽吃掉拓拔太子,毁尸灭迹?”
燕迟眉头一皱,反应极快,秦莞点点头,“正是,大雨冲掉了大部分的诱食,可我还是在他发髻之间,和太子的衣物之上发现了少许,不会错。”
燕迟闻言,眸色便有些深谙,“当日上巍山的足有三四百人,拓拔太子无论遇到谁只怕都不会觉得意外,所以凶手忽然发难可以正中拓拔太子心口。”
秦莞道,“可弓箭却是拓拔太子的箭——”
燕迟唇角一扬,“那便是相熟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