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莫荆身边搀扶住因大受打击而神情恍惚的他,见山长紧张,她忙道:“只是点了麻筋,不碍事,一会儿就没事了。”
百里沛南闻言,表情愣了一下,他抬眸看向她。
站在不远处的少女看着不过十五、六岁,无论是样貌还是身体都没有成长到让人觉得成熟独立的样子,她看着他时,眼神是那样一望无垢,如明媚春日一般和善有神,甚至方才与莫荆动手时,他也能感觉到她身上没有敌对的杀气腾腾。
她的态度,有种对于恶意的包涵与纵容,不知这些是基于她对于自身的自信,还是天性便如此。
想到方才她好像很轻松便打败了燕祈,他想,应该是前者吧。
“可以将大公子交给在下吗?”他忽然温和地请求道。
陈白起看着他。
“凭阁下的能力,我相信不拿一个襁褓中的孩子作为盾牌,亦可全身而退,但相反,若是当真伤着大公子,只怕赵相国与秦国才谈好的条件便因筹码的损伤而功亏一篑。”
百里沛南回视着她,他的眼神不带压迫感,语调清润,似春风化雨,素手掬起一捧青烟,一言一词逐渐溶化人心底的围墙。
陈白起依旧看着他,眼中有着奇怪又令人看不懂的东西,她道:“我从未想拿小乖来当盾牌,我没有放手,只是想再陪他玩一会儿,我不会伤着他的。”
她说得那样诚挚,诚挚的都令人无法怀疑她在狡辩。
而莫荆闻言牙糟咬牙。
果然是拿他在玩啊,她在瞧不起谁!
百里沛南见她这样说,沉默了一下。
陈白起又道:“他以前还好,可自从我带了他,他便开始娇气不爱别人抱他了,我有时候想撒手休息一下都不行,若我就这样将他交给别人,他会哭的。”
陈白起提起怀中孩子便下意识放轻声音,那温软含笑的声音传到殿中每一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