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神医也无法做到。
但眼下在她毫无杂质关怀的目光之下,这一切都好像一下变得那样的无关紧要。
“我好多了。”他轻握她的手,他手上已恢复了正常的暖意,而陈白起的体表温度要稍低一些,他握着她时慢慢过渡着自己的暖意,就像他与她渐渐融和成了一体,这样的感知令后卿心脏一阵火热,眸光发亮。
另一头,已将后卿与陈白起看作是笼中之猎物的巫马重羽对他们的所作所为看在眼底,只见那个本身潜藏古怪的姑子给后卿喂了一瓶猩红的东西喝下,他那灰败惨淡的气色便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正常,他亦难免受到撼动。
他将投放在后卿身上的关注力,开始一点一点挪移到她身上,他浅褐色的睫毛软软耷下,异色双瞳闪过一道光亮:“你果然……很奇怪。”
陈白起敏锐地察觉到从巫马重羽身上传来的“蠢蠢欲动”,哪怕从他的表情、他的语气、他的呼吸频率来探测都没察觉到异样,但她依旧本能地戒备起来。
“是不是非得打倒你,我们才能够跨前一步。”她平静道。
而这一步的开始,便已被无形地设置成了地狱级难度,宝宝不说,但宝宝心底着实苦啊。
巫马重羽微扬眉,低垂的伞檐勾勒出一道浅色的阴影,他即便是这样细微的动作表情亦令他的人鲜活了一些,他身上的气流一涌,衣袍与黑发无风飘浮而动,下一瞬,竟已站至陈白起的面前。
他一掌便推开了在旁的后卿,他低下头,凑近她的面目,将伞遮于两人头顶,异色双瞳如一汪平静湖泊上熠上一层名曰好奇的光泽:“打倒我?不知,你又能做到哪一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