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卫溪在前,陈白起抬眼看去,只见不远处几棵歪脖子松树下有一间茅草屋,格局不大,估计顶多二进二出,屋外有一条石铺的小径,径旁矗立着上百副楹联和碑刻,大多是历代书法大家的墨宝,或狂草,或楷书,却无一不是精品。
“山长在内,你且自行前去。”卫溪站在院外,便止步不前了。
陈白起道:“谢卫师兄领路。”
卫溪不淡不咸地颔首,便摇步而去。
陈白起入了院,便见院中松树下沛南山长正背对着她,前面放着一张桌子,似在低头写着什么。
陈白起怕惊扰了沛南山长,便于原地静立了一会儿,但不一会儿便手冻脚僵了,却见沛南山长这时侧过身,脸没转过来,朝着她的方向招手。
想来是早知道她来了。
“学生陈焕仙见过先生。”
她不解地眨了眨眼,便信步上前,却见沛南山长正蒙着一双眼睛在写盲书,她嘴角霎时便狠狠一抽。
怎么连他都……
“焕仙,看一看我的字写得如何?”
你们樾麓书院的人还真会玩!
陈白起垂下睫,淡淡地看了一眼竹简,山长手感很好,字并没有新生的惨不忍睹,单个瞧着还挺像回事,只可惜连一起,却歪牙咧嘴。(竹简是竖着写,一支竹片可写一行字,闭着眼睛写便容易淌过界,越走越远而不自知。)
陈白起想了想,挑了一个最险的回答:“比起弟子第一次所写,好上不只几千万倍。”
沛南山长扯下面上蒙巾,顿时那张风月霁光,如残雪压琼枝的脸露了出来,他看着自己写的字,慢慢品味一番后感叹一声:“原来盲写着实不易。”
陈白起听这话,亦不知道是敏感还是第六感作崇,总感觉哪里有问题,她目光不动声色地一排排立于茅屋前的门楹与石碑上划过,又落在沛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