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人慌忙搀扶起来的齐衙内,薄唇轻启,一笑说道:“若晚生所料不错,这位齐衙内便是来自南京,不仅家事赫赫,令尊如今更是高居南京六部之列。”
齐衙内狠狠啐了一口,歪过头望着云南,不怀好意的笑道:“没想到,这菱藕香的男倌竟也有这般顶级货色,总算也有些眼界,怎么这会知道怕了?”
云南勾唇一笑,从容答道:“齐衙内误会了,晚生也只是来菱藕香开开眼界的寻常子弟。之所以知道衙内您的身份,还是托家父的福。
“晚生记得,去年令尊就上过一道疏,说是老母薨逝,要回家守孝。南京一众官员都联名上了请圣上为灵堂夺情的请求。当时此时也是影响颇大。就连家父那样一个寻常官员都听说了。”
听到这里,云西的心不觉一动。
夺情这个说辞,她是听过的。
古人以孝道为天,凡是父母死了都要停职回家,守孝三年。但是一些高官重臣,好不容易才熬到高位,不愿到手的肥差因为守孝跑掉,就会玩一些政治把戏,叫皇帝夺情处置那些守孝大臣仍然留职。
齐衙内听了越发得意,他双手向旁一揖,“都是圣上抬爱,家父才能得此殊荣!”
可是云南的目光忽然一凛,声音也变得冷峻而严厉。
“据晚生所知,齐衙内的母亲也在今年年初薨逝。
“无论是齐家太老夫人,还是老夫人,丧期都不过一年,正是子孙后代该当重孝的时候!可是齐衙内如今却敢在青楼烟花场所寻欢作乐,出手更是阔绰豪奢,几千两银子,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就挥霍而出!
“如此这般劣行,不正是忤逆了圣上恩赐的夺情吗?其言其行何止是没有人伦,简直藐视国法,藐视圣恩,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我们兖州府虽然不比京师南京,但是能来菱藕香的客中,也是非富即贵,京城言官那么多,没准一些的亲戚就在咱们之中,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