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点!”
方孔炤焦急地催促着他的车夫。
四轮马车不顾两旁一片骂声,在雨中的秦淮河畔疾驰,车上铃铛的响声伴着马蹄在沥青路面的践踏声急速向前……
真是沥青路面。
杨庆已经在廖角嘴炼油多年,当然不会没有沥青,虽然这东西实际上用途广泛,但一向奢靡的护国公还是用沥青和石子,在秦淮河畔铺出这条也算精致的景观大道。一边是秦淮河上欢歌宴饮的画舫,一边是绿化带间隔的沥青路面,这条可以并排六辆马车的大路已经是城内市民休闲的最佳场所。
或者说泡妞的。
得益于女皇陛下,大明的女权有所上升,至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种事情正在消失。不过很显然方老爷无心欣赏两旁雨中垂柳的绿意,还有那些打着伞散步的佳丽……
呃,他都六十多了。
而且他此刻满脑子都是手中已经翻了很多次的小册子。
他不是傻子。
他不但曾经当过巡抚,仅次于杨嗣昌的剿匪大员,而且还是易学的大师级名儒,虽然他没有他儿子的名气大,但他儿子可是他教出来的,方以智可是家传的学问。他之前的确被炒股的狂热左右,完全进入一种可以说无视一切的状态,以至于就连他儿子的劝说都没让他警醒,可这本带着极强技术性的小册子,却仿佛一盆冰水浇在他头上让他一下子警醒过来。
之前的一切都不正常啊!
无论是股票的狂热,财富的狂飙式增长,乃至于他自己的状态,统统都是不正常的。
“反常即为妖啊!”
他有些失态地自言自语着。
是的,反常即为妖。
所有这些都不正常,都像是被无形的手在操纵,就像往火上浇油般不断让炒股的热情之火越来越炽烈,仿佛散播什么毒药般,让所有人都陷入疯狂,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