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真是心善!我瞧着那老人家被医馆赶出来,也是够可怜的!”丹心扶着沈昕娘,小声说道。
沈昕娘看着浆染的布匹,缓声开口:“心善是什么?我不救无用之人。”
“嗯?”丹心一愣。
不救无用之人?铁柱家血尿的小孩儿对娘子有什么用?
今日这老人家更是素不相识的,会对娘子有什么用?
娘子根本就是嘴硬心软!
丹心笑了笑,兀自想到。
“这布料怎的这般颜色?”沈昕娘指着从染缸里捞出的布料,问道。
一旁忙碌的浆染女工上前,打量她一眼,瞧她衣着,出门还带着幂篱,知道是富贵人家。便解释道:“贵人是瞧着,这染出的布色不鲜亮,有些老旧吧?”
沈昕娘缓缓点了点头。
“不是谁都能染出颜色鲜亮的布匹的,咱们这颜色,在寻常染坊里,已经算是不错了!各家染坊都有自己的配色方子,那是密不外传的!倘若能染出颜色鲜丽的布料,质量再上乘一点,咱们这儿说不定也能被选上贡品了!”女工说道。
一边旁的女工闻言,立即笑她痴心妄想。
女工指着丹心身上的衣料道:“这位姐姐身上的布料,乃是苏州织锦所制,咱们这一般小作坊染不出这种成色来。”
沈昕娘一身素衣,布料上乘,却是未经过浆染的。女工便没有点评。
“咱们这布料啊,也只能卖给一般的平常人家,或是卖到大户人家里给下人做四季的衣服。贵人们都瞧不上的!”女工摇头叹息道。
“是布匹质量不好,还是只因为上色不好?”沈昕娘问。
“首先是上色不好,咱们染坊以前采买不上色的质量上乘的布匹,买回来咱们自己上色。原想着这样能节省成本,可是上色不行,上乘的布料,咱们上的色不够鲜亮,固色不牢,染色,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