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以匆促的步伐,走进长安,走过章台街,走向太极宫。
最后,在太极宫前,他停下来了,两眼发直,茫然而讶异地,蓦然停下来了。
发直的眼光,愕愕地在宫外两廊扫过一遍又一遍,两廊空空如也,往日那些鹑衣百结,东歪西倒,形形色色的叫化,如今一个也不见了。
黑衣少年轻轻地咬了一下嘴唇,然后,缓步拾阶而登。
他没有进入宫内,连张望都没有向内张望一眼,俯身自脚前捡起一块破瓦片,然后,消遣似的,在夹白的墙壁上信手划起来。
他先画了个不规则的“○”,继而又在下面随意拉了一条粗直的“”,便停顿下来。
幸好远处的摊贩都在忙自己的事,谁也无暇注意及之,否则,黑衣少年这种幼稚可笑的举动,很可能引起窃窃私议,噢,不远处有人注意到了,那是一个卖零食的老汉。
老汉擤了一把鼻涕,于擦鼻子时,似有意又似无意地,正好偏脸以眼角扫来这边,不过,老汉虽然看在眼中,但并没有发笑,相反的,脸色却不期而然,微微一变。
这位显然缺乏幽默感的老汉,好奇之心,却似乎甚为张烈,脸色一变之后,竟将生意匆匆交付给担子旁边一个衣着破旧的中年人,双手在围裙上擦了一擦,负到背后,同时徐步向宫前闲然走来。
黑衣少年正好转身,目光一剪,忙含笑拱手道:“老丈,您好。”
老汉轻轻一咳,强笑着回了两声:“您好,您好!”
口中说着您好,眼角却止不住又向黑衣少年身后墙上斜斜飘去。
同一时间,黑衣少年的眼光,也迅速地在老汉腰际那条又破又旧的围裙上掠过一眼。
黑衣少年眼光掠过后,止不住于心底暗暗一噢道:“原来只两个法结?怪不得彼此都这样陌生。”
黑衣少年思忖着,悠然转过身子,漫不经意地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