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青年文士闻声回头,目光至处,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七名灰衣老人身形闪动,左三右四,于有意无意中,已将马车围住,为首一名身材瘦小的老人,同时寒着脸色向蓝衣青年文士走了过来。
近前微微一躬,语音沉重地说道:“老朽们伺候掌门贤侄来了!”
蓝衣青年文士错愕神情已渐转为一股不快之色,这时唇角微启复合,欲言忽止,最后脸一仰一语不发。
瘦小老人精目闪动,突然回头喝道:“还不替掌门贤侄取下行李,更待何时?”
围着马车的六名灰衣老人神色一紧,立有二人上跨一步,出手如电,迅将车帘分向两边高高挑开。
车厢内,空空如也,七只精目闪电般交射之下,七张严肃的面孔,不由得同时苍白起来。
蓝衣青年文士淡淡说道:“七位师叔知道的,愚侄并没有带着什么。”口中说着,人已安然举步向栈中走去。
瘦小老人微现歉色,于路后低声喊道:“蓝贤侄!”
蓝衣青年文士回身淡淡道:“七位师叔辈高位重,自不必受师门令符约束,师叔们请便也就是了!”
语毕冷冷一笑,复向栈内走去。
瘦小老人木然转过身来,另外六名老人朝他望了一眼,先后默然低头。
那名一直显得有点敢怒而不敢言的车夫,这时恶狠狠地朝踏板上啐了一口,缰绳一松一抖催动牲口,叱喝着驶去栈侧马棚。
七名灰衣人似被车轮滚动声响惊醒过来,其中一名身躯高大,面如重枣的红脸老人,首先仰天大声冷笑道:“老朽记得,老朽曾经不止一次地反对这样做。”
对面一名淡眉老人,垂首低叹道:“此举老朽坚持最力,都是老朽的不是。”
身旁一名灰发老人目凝自己脚尖,喃喃说道:“仅凭道听途说,我们就贸然来此,也实在太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