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品扬忙道:“晚辈只是对经史稍有涉猎而已,姑娘们谬赞,愧不敢当。至于‘忌体香’,典故很多,此物不雅,《禁宛杂录》称为‘妒妇香’,据说产于西域安息、身毒境内,乃异教秘制。如用此物置于女人身上,或使女人浸沾了此香之水,自己不觉,却使男人闻之极感厌恶,故古时妒妇喜用于所妒之女人身上,使夫君自然远避。据《唐人笔记》说,当年杨玉环(贵妃)曾得此香,施于江采苹(梅妃)身上,使三郎(唐明皇)厌恶远离,杨妃遂借此而固宠幸……”
雅凡等四女正听得津津有味,却被魔母一声轻咳打断,点头道:“对了,足见敏学能闻,读过《庄子》没有?《逍遥游》一章,能背诵一段否?因为老身想起一件事……”
葛品扬一怔,忖道:怎么突然一扯三千里,问到这个?
想了一下,凝声道:“庄子以《南华-秋水》之章最脍炙高人之口,《逍遥游》则寓意于高远,寄怀于宇宙。”
魔母点头道:“念一段听听!”
葛品扬仰面吟哦道:“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持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飞,负青天……”
魔母面纱一晃,一挥手,疾声道:“够了,老怪物有没有把这一段精华解释给你们听?
学到几成了呀?”
葛品扬又是一怔,怎么尽是“没头没脑”的话?“老怪物”
是指谁?“解释”是个什么?这一段文意并不难懂,何须“解释?”“学到几成了”?
更是一头露水。何意?猛地,他脑中灵光一闪,一轩眉,有了,忙凝声道:“他老人家确曾谈及,惜品畅鲁钝,举隅而不能反,尚未得其三味!十分惶恐,好教老夫人见笑。”
他说时,早看到九子魔母在面纱下的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
他信口乱诌,强捺心慌,居然应对自如,煞有介事,非有大智